宝童盯着白芳菲,咬牙道:“怕?我生来就没怕过事!再说,你个姑娘家都不怕,我还会怕吗?既然来了,我就得进去找找看,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师兄对我的信任。”
“这么说,你决定进天狼谷了?你现在也知道了,天狼谷可是凶险的很,你可要拿定主意呦!”白芳菲似笑非笑地看着宝童。
宝童腾的站起身,朗声道:“我主意已定,不管是天狼谷还是地狼谷,我还就闯定了!酒酣胸胆尚开张,会挽雕弓如满月,进深谷,射天狼!咱们现在就动身!”
白父看着宝童,眼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。他没想到这个长相俊朗的南方青年,竟然能像他们鄂温克的猎人们一样表现得英雄豪迈,甚至胆气更壮。
他的目光来回在宝童和芳菲的脸上扫视,也不说话。少倾,缓缓起身拄了拐进了里屋,鼓捣着把他珍爱的那只猎枪取了出来。
白芳菲也去收拾了一些必应之物。白母见拦不住他们,只得进厨房包裹了一些干粮塞进宝童身上背着的背包里。
从这里再往深山里去,摩托车就用不上了。两人整肃行装,挥别了两位老人,徒步往天狼谷的方向行去。
白母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,一脸担忧的神情,口里还在不住埋怨:“你就同意他们进山了?也不拦着,山里的规矩门道他们能知道多少?你也真放心得下?”
白父手里拄着拐,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望着远方的群山叠嶂,轻声道:“咱们的闺女你还不了解?她愿意陪着那个年轻小伙进山,你还能拦得住?我看那个小伙子也是精明的很,他们一起进山,我看也不会出什么差错。再说了,咱们鄂温克的孩子,若是总守在家里,那还能长的大吗?”
“我也瞧出来了,咱闺女是相中人家了。也罢,就由着她们吧。以后的路还得她们自己去走。”
白母说着叹口气又道:“可是,可是,”她心里有隐忧,担心白芳菲和宝童的安全,却又忌惮直言说出口。
白父笑着道:“有什么好担忧的?我看他们俩的胆子比森林里的虎豹胆子还要大,他们的眼睛比山中的清泉水还要澈亮。没有什么可是,过两天回来了,我请他们喝酒!喝我那坛泡足了时辰的熊胆虎骨酒!”
越往山里走,路越难行。
野草荆棘丛生,看不到路时,宝童索性挥动手中的木棍在前边开路。两人踏平杂草,拨开杂乱横生的树枝,小心翼翼的前行。白芳菲时不时审看手里的指南针以辨别方向。
宝童边走边问:“白芳菲,你父亲的腿是怎么伤的?”
白芳菲轻轻喘着回答:“我爸爸是林业局派驻的巡山员,有一次巡山,天黑看不清路,加上又刚下过雨,山路也滑,他失足掉进树洞里,把脚崴断了。”
宝童听得惋惜,“那就治不好了吗?”
“不好治。我们去镇里,市里的医院都看过了,青城也去了,大夫都说没办法。不过,我们可没放弃给爸爸治伤,等我再攒够了钱,就带爸爸去首都看医生,听说那边的医生本事都大得很,他们应该有办法治好爸爸的脚伤。”白芳菲语气里充满希望。
“既然你爸爸行动不便,为什么你还留他们住在山脚下?”
“我哪里劝得动他呀,我爸的性子可倔着呢!林业局的领导也劝我爸爸搬去镇上住,可他说对这片山林有了感情。就算他不能每天巡山了,他也愿意守在这里,看着草木抽芽萌长,呼吸着山间的新鲜空气,他心里舒坦。”
宝童明白了,故意问她:“原来你在镇上开黑店,就是为了挣钱给你爸爸治伤呀!我说呢,看你长得挺漂亮也挺讲义气的,之前想不明白你怎么对钱财那么在乎,现在明白了。你还真是个大孝女呀!”
白芳菲这次没生气,微笑着回他道:“你别总是黑店黑店的不离口,我可是明码实价的做生意,就没多收过你一分钱。你再乱说话,我可真要坐地起价了。”
宝童作势一摆手:“可别,维持现价就好。就当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白芳菲呵呵笑道:“你可是越来越识时务了,算你聪明!”
宝童淡然回道:“你过奖了!聪明不聪明的不好说,反正我不会跑到深山里和你这个身背猎枪的向导讨价还价,除非我的脑子真的坏掉了!”
白芳菲英气飘逸,俏脸一扬,哈哈大笑。
“哎,跟我说说你,还有你的家乡,我可是从没去过川省,你先讲给我听听!”
宝童得意道:“我的家乡那可是天府福地,人杰地灵的好地方!有蛇,。。。。。。”
白芳菲讥笑道:“川省那么大,有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。就拿我们这里来说,各种各样的蛇多的很呢!”
就见宝童已停下了脚步,身子僵直不动,头也不回的沉声道:“别动!我是说前面有蛇。”
白芳菲被他说的一惊,急忙在他身后两米远处收住脚步,凝神细看。果然她发现,就在宝童右前方一根斜出的树枝上盘着条拇指粗细的青色小蛇。
宝童神情紧张,口里却轻声安抚白芳菲:“别怕!这么个小东西,我就不信它能比我手里的棍子还快!”说罢就要动手。
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舞动手里的木棍,就被白芳菲疾声制止了。“别打它!别看它小,毒性可大的很,你若失了手,打不中它,咱们俩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哦,你也知道那是条毒蛇?你知道的还挺多。”
宝童其实已经看出来那是条剧毒之蛇,只是怕白芳菲恐慌喊叫,故而方才没有说破。
“废话!从小我就跟着我爸在林子里转悠,见过的蛇比你吃过的泥鳅还多。”
“嗨!我刚才还担心你害怕呢。你不怕就好。可是不打它,咱们就这样等着它攻击咱们吗?你瞅瞅,它的口里吐出的信子可是挺瘆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