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回-府宅深院人将去,烛火是非祸难平
千为百夫长,万为将军志。镇蛮夷抚平乱。故有歌云:
好个飞将大不凡,天军到处平叛乱。
原有蛮军无法天,神将到此影难现。
这大将军究为何人?此将名为夏俊,字忠飞,本江南人氏。自幼便有一身奇力。善悟好动。长至七八岁,酷喜刀剑。又常和其父骑马奔于四方。后有蛮夷祸乱中原。这才投军去了,后经人指点保荐,做了参军。有押粮之值。一日大军被袭。敌人奇袭,将大军中冲的首尾难连,他自带数百人,自山路而行,沿着石崖栈道借天时地利。用以滚雷石填筑活口,烧着野草,扰乱其视目。熏得敌将双目难明。正好奇风大作。赐了一场好胜计谋。随即百军杀出活捉,蛮夷大将,都于吼。
随即大军文部,上报忠飞将军有功,又因原大将军伤重,便差人送至原籍,大王便赐忠飞大将军职衔。于此又封了本便富庶的夏家,赐了个北乘王御亲府的名号。
这忠飞大将军暂且不去说他。单说这夏家一回。duqi.org 南瓜小说网
自祖父夏新峰字恩州,他起的家,原来。夏家起洛也有跟由。原夏家也有富裕之象。但不甚此后这般富贵,善其后辈多有知书达理之士。这恩州乃是旧时走南闯北的押镖前位。有的一身好武艺。更兼其身多有博识之缘,加有堂堂正象之貌,若比之当最,竟远远地不知比了多少下去。
一回亲王府荣亲王本县志,舅母寿诞,请了一尊如意。经他镖局押运前去。他们过九华山,踏旧日故都、东华宫。却在出晋云山遭了劫难,不知何处窜出好大一只雪花玉面虎。直吃了好几人,恩州仗着有些本事这才得以逃脱,可谁知那虎咬伤数人后,却见一人要逃直至追去。恩州也是慌了神智,不分前路。便一脚落了空。跌进一处洞中。这猛虎见没了追处,方才回头。
少时醒悟过来,这才点起明火来。照看周围可是险地,细看之后并无他样,这才定神查看,见身上确有伤处,好在并无大碍。
再看这洞中,大有乾坤。确见石壁之上有神鸟飞天图,勾画鲜明,环壁配有石柱长明。今日自然灯火皆无了。却见石洞之中正南有一处,挂着一副问仙像。原来是一位持长剑的仙客。目光清明,神采益杨。煞是年轻。下角盖有:云罗幻宫。的章呈。恩州正欲细看时。忽见白光一现。云雾翻腾。见那画腾空而起。那仙家自画现出身形。浮于恩州身前。恩州见了这般便俯身而跪,随道:“晚辈失足落此,搅扰了仙家修行,切莫怪罪,晚辈这便退将出去。”
忽听道:“我本上界之仙,今因普渡而来,你即缘分至此,便是你的造化。我自于此,再难修行。今有意庇佑于你。可愿将我请回?”
恩州听了这话,喜不能惊。随道:“我今唐突至此,大仙并未怪罪,已然感激不已,又加大仙赐福,更是晚辈之造化,若是仙家所愿,晚辈怎敢不从。”
:“嗯,那自然是好,既如此我便护你家五代周全。我赐全然富贵之法,你也得供我于银香符明之中!只有一言你需记下,不可有行恶之举,多以良善才是!”
恩州听了随道:“恭请之事理当如此!我本和善中人,并无欺男霸女之嫌,尽宽其心,若后世生出这般子孙,也劳请仙家,出手教育,若有大恶之辈,足见我族遗落。即如此,存之无理,也劳请仙家出手便是!”
:“甚好,甚好!”说完重归画中,恩州便请了这画扶以硫黄薄布仔细保管。又晚时交了押运之宝。
在都府中领了一千桐花赏钱。恩州便用此打理了同行家属与后事。
这才回至家中。不想这日其叔父与恩州相了一门亲事。原是西府王大人千金。这王大人却是因夜里做一奇梦,见有诸多鬼怪,前来所她一家老小的命。这第二日,便去解梦,便云:“令千金乃寿安太岁之命。一生干练非凡,原当有诸多投胎野鬼,却因富贵之家教以好善良波。多有好事而为,此中后人都该是贤良淑德。这般恶鬼无处投胎。特为此前来索命。若解此局必要个龙凤之人做女婿,而可这女婿不可太过金贵,不然盖住了令千金的气运。……”
此事多有怪闲,事多有谋,确偶听得夏家有一子,复盖才能,于万万人中,少有者。当为人中龙凤耳。
如此一来当为高攀,贵来几日,这便成了一喜。不想恩州娶王夫人后第二年便得一子,又一年兼得一子。兄为夏清云,字安化,学名君和,弟为夏清言。字虎昂,学名君卿。
再三年,因其岳丈大人有意提携,做了个闲官都州织造,时日久之原就富贵之底,更加富饶了去,现如今。这夏家,恩州早以过世,太夫人尚在,今有八十更余,正进千九福寿日。夏清云有两位公子,一为夏青,字伯恩。自幼酷爱读书,现如今娶的是前老泰山陆国公的孙女,也有一公子了名唤夏祝平的。
二为夏俊。便是大将忠飞者。
再说夏清言,也有两子,不过长兄至七岁出门寻猎。竟不知为何走失了去,那些年,命了仔细寻去。回信连个音响都没有了。名为夏卿,其弟便是现今夏家之主夏正,字文通。其妻是外乡人,陆山公的外孙。因文通自去查世安民方才与之相识。命唤莫清姑。却闻有个姐姐,于山外山出家。现有高成。大有不凡呢。
倒是夏正夫妻二人并无子,只得一女名唤婉秋的。乳名唤作香儿的。因其母多病于身。他二人也再无生养之心。
再说这夏家庭院你看。府中有两院四十六房,七园九庭,有落镜湖,自北朝南悠延而去。有十二正门,一百四十六扇小门。分为南北院。并非无东西院。只因其祖父与东院养天年之地。辞世之后便无人住了。西院是府中祠堂。分三院,一则为祖正堂,这堂中供着祖宗牌位。逢年过节,此为大也。二为天师堂。此处供有天、地、君、师位。有入学请师者,有违法乱纪者便于立此,三为天剑堂,这屋中常年香火不断。只供有二,画像一张。长剑一把。
夏家二家之长,居于南北院中。
南院多有花鸟啼叫,老泰山便喜居于此。北院多清静。十值过万,万又生万,多有不多也。
却说这日晚秋之夜,正有天干物燥。烛火留心才是。夏家小女夏婉秋。今长有七八岁了。模样出脱的细腻,也有好看之处。又多加可爱,乖巧于身。最讨的老泰山的喜欢。单单说话,也好生厉害。当惹了父亲好生不高兴,他便说:“爹爹不可再气了,只因常听母亲说,门外有一大猫,专捉那些好气的,淘气的呢。我问母亲为何捉这些人,我母答曰,若是捉这般人去,可逗乐玩笑。真真叫它乐而不疲呢。”这话说来叫的人疼也不是爱也不已呢。
正说这夜婉秋正以当夜长夜难眠。偷隐摆身,叫丫鬟不知。这才欲来书阁,寻得好书可慰长夜。穿过别院,躲过夜丁。却不知为何,偏来了这天剑堂。随好奇,推门而入,好大一卷烟云袭面。香火扑鼻。连身左右取来烛火,借火而明。方才照见。这堂内所见之物。挂有前太后赐得玉莲珠。设有至玉峰山伐来得金丝楠做得香案。左右各摆四幅长寿木做得手扶椅。上有张天师得道时画得朱红福禄。案上有问仙道祖师亲手削的无名牌位。今以镌了字,书着:《天赐太宝正仙位》。
与其有一把雪白明剑。通身寒光一现。婉秋随自问道:“这堂中,摆名木,设贵器。单不知此剑是何由来!不过想来可放于此,自也不是凡品了。”
忽有一声道:“本剑不才,曾以此剑破万军!”言罢白光一现。云雾翻腾。自画中现出身形。却见这人剑眉一对,单凤眼一双,如巧刻秀鼻。单有一张儒雅之脸。远远看去冷如寒冰。只单却叫婉秋这丫头看得呆了!随道:“你这个神仙真好看,真真是个活神仙呢。嘻嘻!”
那仙听了话会声笑道:“倒是个伶牙俐齿小丫头。何故深夜至此?却做何来?”
婉秋只惊叹这般好看得脸来,并无听真。这仙见此便背过身去又问:“你这丫头,何故深夜至此?”婉秋这才转醒过来便回道:“嗯....我常听祖父说咱们家有位神仙,我就是特地来看看你得呀!”仙家听了这话身斜了斜随道:“许是在说谎吧?”婉秋听了随声笑答道:“事虽为假,其情为真。你常出来嘛......那我能不能也常来。我也多见神仙沾沾仙气也好呀。嗯.....我倒是闲时颇多,又无人能一起寻乐。家教甚严不许我出门。嗯....哎...”
那仙听了低头一笑,随即云雾退去收了身形,归于画中。婉秋道:“即如此..我就当你答应了。那以后我来,可不许躲着我不见噢!”这时忽听门外有声微道:“小姐?小姐?你在里面嘛?”
原来房里伺候得丫鬟夜下起身为解。正查探主子是有踢了被子。却发现卧榻上并无他人。随试了睡温,竟是早不在此了。丫鬟慌乱查找。正寻至此。婉秋听闻便急忙出门作答:“在呢!在呢!姐姐竟也醒了。倒是害的姐姐担心了,却为我得不是了.....”
丫鬟见了主人安好随卸下焦急之情,回道:“可是行罢?如今这走也走了,逛也是逛了,明儿老爷还问早起做功课呢,回去歇着去罢。”婉秋也道:“是了,是了,还得早起呢。”二人收拾了一回,又躲着查夜得夜丁回房去了。正是大暑之天,多有热醒之人,夏老太即王老泰山,便睡之难眠,就命随房丫头熬得一碗雪花羹,彼时便到了老泰山身前,正伺候呢,忽听夜丁拍了铜锣惊慌大呼道:“南院柴房起火了,来人呐、来人呐,南院柴房起火了!.......”
老泰山闻听这话摔了手里玉碗,怒目所至众人道:“是那个不长进的奴才?还不提来严惩!”见众人立马跪倒在地随道:“都跪在这儿做甚!没听见起了火。可又是聋了耳朵?”
这火烧得极大,直烧了两个多时辰,牵五挂四连同茶房,书斋,玉南院,至五方斋一同受了牵连。尚有家人及时来救。方才止住火势。所来之人无不是蓬头垢面。只是可伶书斋中大部分书都为孤本。尚有玉华经、南坡选集、东游志、大正经等二十一部奇书孤本,可惜被一火焚去。
直待二日清晨随查明一问。也揪了几个有所牵连的。然实则之人名唤普甘的奴才见事这般大,就趁夜慌乱早早地逃了,叫人寻他不得。还寻什么拿来问罪呢?
现如今于五方斋旁的大堂,名宝香坊中。真真好不热闹,南北院的主家老爷们,管事的,皆立于堂里,奴才门立于堂外。足有四百多人。众人无不是低头不语,只家中晚辈都看着老泰山。不敢支一声。歪一点身子。老泰山杵了凤仪杖,坐在堂上,指着站立的晚辈说道:“成日里叫你们好好管教这些个后辈教好奴才!一个个唯命是从,当着面是这般,背地里又是那般!溺爱的宠着,变着方儿的疏懒。瞧瞧你们这些个不成器候的样子,竟也是府门里得人物?一把火烧着直家当就逃的逃、躲得躲!今儿听了有事的风连面都不敢露了!依老身看呐,不如找个大可结实的树绑了脖子蹬腿去了,可生出这些破事来。省的传出去叫人笑话。竟叫我生两个不成器现世报?还管教些学了几辈子的臭毛病!真真是...咳....咳...”
夏云言便急忙上前抚老母亲得后背,顺着气随道:“母亲大人,您息怒啊!是...是我们得不对.....”
老泰山一把推开云言,见着云言也是一把胡子,斜身侧目道:“你也是有把年纪的人儿了。也赶的上我这大半辈子。教出的子弟要多有像样的。方才对得住祖宗留下得这般基业。真要是我那天不出气了,凭着你们迟早败光这些家当!若还真是死了,叫我看着也闭不眼!”
夏云言更泪鼻加面梗声道:“母亲!母亲,万不可说这般话来,叫我们这做儿子的,当为如何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