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7 抉择(求月票)
江铭珏也不知道为何,如今站在她的面前反而有些局促,营帐内一时间显得甚是安静,她笑看着他,“为何不说话?”
“小玉子……”江铭珏深吸了口气,突然坐在她的身旁将她圈入自己的怀里,不等她回神便低头吻她。
玉汝恒微眯着双眸,眉眼间染上淡淡地笑意,昨夜那迤逦的画面不知不觉浮现在彼此的脑海之中,江铭珏的气息越发地不稳,唇齿纠缠时,他已经想要索取的更多。
玉汝恒低喘着气将他推开,温和地双眸微挑,“如此迫不及待?”
江铭珏粉嫩的脸颊骤然通红,他连忙转头不去看她,“小玉子,我控制不住。”
玉汝恒斜靠在方榻上,低头看着他起身便要走,指尖滑过他的衣袖,轻轻地拽着,“要走?”
江铭珏只觉得如坐针毡,他转眸看向她,“我……”
玉汝恒的指尖轻轻地覆在他垂落在一旁的手指上,等到那柔软地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时,江铭珏浑身打了个冷颤,“小玉子,你好好歇息。”
玉汝恒勾唇一笑,却抓着他的手不放,江铭珏却不舍得抽开,二人便如此僵持着,四目相对,不知不觉,她被他再次地抱入怀中,轻叹着,“你在折磨我。”duqi.org 南瓜小说网
玉汝恒靠在他的怀里,想起昨夜发生之事,心头怒气未消,可是如今更多的却是后怕,倘若她没有赶到,倘若差一步,那么,他便会与她阴阳相隔,她抬眸注视着他,“日后不许离开我。”
江铭珏知晓昨日之事让她心惊不已,他感动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懊悔,不应当大意。
玉汝恒见他双眸闪过一抹悔恨,知晓他还在自责,抬手捏着他的脸颊,“真是水嫩。”
江铭珏微微一愣,盯着她看着,“比起你来还是差点。”
玉汝恒低笑一声,缓缓地凑上去亲吻着他微抿的唇,“好了,昨日之事不许再想。”
“好。”江铭珏点头应道,低头抵着她的额头,“那今晚……”
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,“你说呢?”
江铭珏心动不已,恨不得此时便是天黑。
玉汝恒并不是一个纵情之人,却也明白他们面对自己时的忍耐,曾经她颇多的顾虑,可是如今似乎看透了许多,对于这情爱之事不愿再压抑,也不愿让让他们凭添痛苦。
这一夜不同昨夜那般,江铭珏甚是清醒,他一件一件地将她衣衫解开,低头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肌肤,直至的最后双双跌入那无尽的情海中,翻云覆雨,极致缠绵。
翌日一早,玉汝恒醒来时只觉得比起前夜还要累,腰酸背痛自不在话下,而是整个人都陷入疲软之中,她独自躺在床榻上,并未看见江铭珏的身影,她垂眸看着身上穿着的单衣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缓缓起身,便看见江铭珏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。
玉汝恒已然下床,只觉得双腿发软,险些向后倒去,江铭珏眼疾手快,连忙放下碗,伸手将她揽入怀中,低头看着她,“还疼吗?”
玉汝恒低笑道,“没什么,只是有些酸疼。”
“先坐下。”江铭珏扶着她坐下,将一旁的碗端了过来。
玉汝恒看了一眼,“这是什么?”
“补气的。”江铭珏笑着说道。
玉汝恒勾唇浅笑,“哦。”
江铭珏垂眸看着她双眸闪烁盈盈,忍不住地浮想联翩起来,不自觉地红了脸,连忙垂眸,小心地舀了一勺,玉汝恒见他如此,只觉得江铭珏越发地可爱。
子伯步入营帐,便看见玉汝恒披散着青丝,身上穿着水色的单衣,远远看去妩媚绝美,他一时间竟然驻足,只是呆呆地看着。
玉汝恒抬眸看向子伯,红唇微扬,那白皙的绝美脸庞透着女子独有的韵味,那眉宇间亦是凭添了几分的英气,孤傲而冷艳,却又被那淡淡地笑容而冲淡,美得心惊动魄,勾人魂魄。
江铭珏自然知晓如此的玉汝恒是有多美,不禁想起昨夜的**,比起如今的她更是让他迷醉,何为温柔乡,他如今算是彻底地明白。
“为何站着?”玉汝恒喝完汤,随即起身,江铭珏将碗拿起,深深地看了一眼,即便心头有些失落,却还是明白她注定不可能属于他一个人,他缓缓地抬步向外走去。
玉汝恒并未阻拦,子伯听见她的声音,亦是抬步向她走来,正好与江铭珏擦肩而过,只觉得彼此之间吹过一阵风,心头五味杂陈。
玉汝恒转身入了屏风,子伯则是站在屏风外,透过那淡淡投射的影子,可以看见那若隐若现地曼妙身姿,他背在身后的双手蜷缩着,缓缓地松开,又紧握成拳,接着又松开。
玉汝恒穿戴整齐之后走了出来,正自顾地挽发,子伯却抢先一步上前自她的手中拿过白玉簪,低声道,“你的手受伤了,不易大动,我来。”
玉汝恒冲着他挑眉,“你会?”
“恩。”子伯点头,想起曾经他幻想过无数遍与她白发齐眉地画面,他有朝一日能为她描眉挽发,故而便去学了。
玉汝恒笑着坐下,子伯亦是站在她的身侧,仔细地手法熟稔地束发,动作很轻柔,直至束好之后,他透过铜镜看着她白璧无瑕的容颜,满意地笑了笑。
玉汝恒亦是打量了一番,抬眸正好看见他淡雅的笑容,随即起身看着他,“不错。”
“那日后我为你挽发如何?”子伯直视着她,一脸的期盼。
“好。”玉汝恒欣然应道,二人便向外走去。
子伯知晓昨夜她与江铭珏同房,心头像是有一根刺扎着,倘若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,可是他却羞于主动开口。
玉汝恒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,她勾唇浅笑,“你有话要说?”
“没什么。”子伯最终还是避而不谈。
玉汝恒大概知晓了他的心思,不过接连两日的欢爱让她有些消受不起,等再过几日吧,她如此想着,便笑着握着他的手,“想做什么便做,想说什么直说无妨。”
子伯反握着她的手,心头像是划过一抹暖流,让他顿觉得通身舒畅。
黎穆染走了进来,迎面看着二人已然走了过来,他笑着上前,“皇姐,我寻到了温新柔的下落。”
“她在何处?”玉汝恒双眸微眯,一股冷寒之气自身上散发出来。
黎穆染低声道,“她如今在六公主那处。”
“申屠乐?”玉汝恒眸光一沉,“看来申屠乐要动手了。”
“动手?”黎穆染笑意顿失,沉默片刻低声道,“难道是夺权?”
“恩。”玉汝恒点头,抬眸看着黎穆染,“暗中保护肃王,切莫让温新柔对肃王下手。”
“是。”黎穆染连忙应道,随即便转身离开营帐。
江铭珏走进时,便看见玉汝恒脸色阴沉,他又看向子伯,低声道,“怎么了?”
玉汝恒看向江铭珏,低声道,“你脚踝的伤口怎么样了?”
“再过两日便好。”江铭珏轻声说道,想起昨夜太过于激烈,扯动了脚踝处的伤口,忍不住地红了脸。
玉汝恒见他这两日总是如此羞赧,再看向子伯打量着他的眼神,她无奈地笑道,“今晚与我去一趟肃王府。”
“好。”江铭珏说罢便看着她,“我给你上药吧。”
“恩。”玉汝恒转眸看着子伯,知晓他现在不愿离开,便任由着他。
江铭珏坐在方榻上,将玉汝恒手腕上的白布解开,看着手腕上已经结痂,随即便上了药,而后包扎好,抬眸看着她,“过几日伤口便能好,只是这手腕上的伤痕要彻底消除的话怕是也要一月。”
“无妨。”玉汝恒冲着他温柔笑着。
江铭珏只觉一阵暖风吹来,让他心神荡漾,连忙垂眸不去再想,心却砰砰地跳个不停。
玉汝恒见他又是如此,转眸看向子伯,故意岔开话题,“张裕那处可有动静?”
“没有。”子伯摇头。
营帐内陷入短暂地沉寂,幸好千瑾辰步入了营帐,才将帐内那尴尬的气氛挥散开。
“少主,粮草如今被耽搁在半道,等送来时也要两月之后了。”千瑾辰低声道。
“恩。”玉汝恒嘴角微勾,“让魅影带人尽快撤离。”
“是。”千瑾辰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。
“两月之后才到,那张裕不是要疯了?”子伯看向玉汝恒,“嫣儿,你如此做是要让我现在出兵?”
“恩。”玉汝恒点头,“这几日张裕必定会得到消息,他定然会坐立不安,如此的情况下,他定然不会坐以待毙,到那个时候你出兵,那处军心已经大乱,你便挥军直捣黄龙。”
“好。”子伯双眸溢满兴奋的神色。
江铭珏如今已经恢复了神色,抬眸看着玉汝恒时低声道,“你当真要攻下大远?”
“恩。”玉汝恒点头,“只有如此申屠尊才会出招。”
“小玉子,你如何向皇兄交代?”江铭珏看着她说道。
“他自那日便消失地无影无踪,我如何寻他?”玉汝恒沉声道,“他如今迟迟未出现,难道不是放弃大远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江铭珏摇头,他知晓大远对云景行意味着什么,也知晓玉汝恒对云景行意味着什么。
玉汝恒深吸了口气,“小不点,云景行会出现。”
“那皇兄倘若要大远呢?”江铭珏看着她问道。
“江山可以给他,但是,江山与我他只能选一个。”玉汝恒冷声道。
“倘若皇兄让你跟我们之间选一个呢?”江铭珏再次地问道。
“江山、云景行、你们?”玉汝恒沉吟了片刻,未等她回答,便听见子伯在一旁开口。
“倘若云轻出现,那么你又该如何?”子伯始终对云轻无法释怀,不论是他,还是其他人,那些曾经陪伴着黎嫣走过来的他们,都彻彻底底地败给了云轻。
玉汝恒陷入了沉思,她也在想,等到那个时候,她究竟该如何抉择呢?放弃他们,不,他们早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,可是云景行当真会那般地决绝?云轻也会那样地逼她吗?
江铭珏与子伯此次出奇地一致,他们缄默不语,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。
而此时,营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,接着便看见帐帘被一阵风卷起,而后便看见一道身影冲了进来。
玉汝恒收回思绪,抬眸看见有人立在她的面前,还不等她反应过来,便落入了那宽阔的怀抱,鼻翼间充斥着熟悉的气息,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若不来,你是不是就打算将我丢在云尚宫不闻不问?”司徒墨离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醋意与不满。
江铭珏见状便也知晓这个问题今日怕是没有答案,随即便起身蓦然地离开。
子伯哪里有不明白的,亦是不再多言,而是与江铭珏一同踏出营帐。
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,感受着司徒墨离那强而有力地心跳,还有他身上沾染着风尘仆仆的气息,直至司徒墨离垂眸看见她的手腕处包扎着的白布,他眉头一皱,将她松开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玉汝恒笑着坐下,司徒墨离亦是将她抱入怀中,斜靠在方榻上,一顺不顺地看着她,“恩?”
玉汝恒笑看着他,“你是要先听我说?还是要去沐浴去乏?”
“我现在哪里有沐浴的心思。”司徒墨离正说着,眼尖地看见了她颈项上的吻痕,眉头一皱,“谁干的?”
玉汝恒见他如此,无奈地叹了口气,随即便将前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与她,司徒墨离那清雅的容颜一直处于阴沉紧绷,他冷视着玉汝恒,一掌拍在一旁的矮几上,“该死!”
玉汝恒看着他处于盛怒之中,指尖抵在他紧皱着眉宇间,“你来得正好,今夜随我一同去看你父王如何?”
司徒墨离这才稍稍地缓和了一些,盯着玉汝恒那娇艳欲滴地唇瓣,“你这两日都跟江铭珏厮磨在一起?”
玉汝恒见他如此说便知晓他要做什么,只是如今天色大亮,而且她昨夜实在是被折腾的疲惫,故而说道,“今儿个不行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不是那种不懂得节制的。”司徒墨离显然对于江铭珏心存不满,更多的是醋意。
玉汝恒见他如此说,便笑道,“你去沐浴吧。”
“恩。”司徒墨离却抱着她不松手,“小玉子,你可知晓我这几日有多想你?”
玉汝恒靠在他的怀中,“还是这般粘人。”
司徒墨离这才不依不饶地起身,玉汝恒一早便命人准备了香汤,司徒墨离步入屏风褪去身上的衣衫,舒服地躺在浴桶内,心头却思忖着边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,想起温新柔竟然利用江铭珏来算计玉汝恒,他双眸便碎出一抹寒光。
黎穆染此时走了进来,见玉汝恒斜靠在软榻上,他抬步上前看着她,“皇姐……”
“恩?”玉汝恒抬眸看向黎穆染,“怎么了?”
“皇姐,你今夜要去肃王府?”黎穆染看着她说道。
“恩。”玉汝恒淡淡地应道,见他脸色微变,像是有难言之隐,随即问道,“怎么了?”
“皇姐,如今的肃王府便是当初的凌王府,你可还记得当时被暗算的事情?”黎穆染看着玉汝恒想着当初他前去刺杀她之事便悔恨不已。
玉汝恒微微颔首,“你是不是还答应了黎绯做了其他的安排?”
“倒也没什么。”黎穆染说着便坐在了她左侧的圈椅上,接着将手中她当初给自己的那玉牌递给她,“这玉牌之前被黎绯调换了,后来我夺了回来,但是安插在边关的人后来都被尽数诛杀,故而你若是真的要去,可是要万分小心。”
玉汝恒拿过那玉牌,轻轻地抚摸着,而后放入他的掌心,“你当初亦是迫不得已,我不怪你,反而疼惜你。”
“皇姐……”黎穆染双眸溢满了感动的神色,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玉汝恒抱入了怀中,丝毫不顾及屏风后还在沐浴的司徒墨离。
玉汝恒知晓黎穆染自她自裁,大冶覆灭之后,他便变得敏感脆弱,时至今日,他在她的面前亦是小心翼翼,害怕有一日她不要他。
玉汝恒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,故而才会让他独自承担起更多的责任,可是她现在才明白,不论他在旁人面前是多么地威武严肃,可是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穆儿。
司徒墨离闭着双眸,只觉得耳边传来的声音甚是刺耳,腹诽道,“这黎穆染是故意为之吧。”
黎穆染垂眸看着她,想到这两日她与江铭珏同处一室,他心头便溢满了酸楚,他也想与她融为一体,也更想拥有她的全部。
玉汝恒看着这个被她细心呵护长大的黎穆染,他的每个眼神,每个动作,她都能看出他的心思,不由得一笑,抬起手指抵着他的鼻翼,“你啊……”
黎穆染自然知晓自己心里头的那点想法逃不过玉汝恒的双眼,故而也并未藏着掖着,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,即便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,也不要忽略了他的感受。
黎穆染自知目的达到,便笑吟吟地偷了一个香吻,而后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司徒墨离穿着一身新的锦袍走了出来,漆黑的双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,直至行至她的面前,俯身盯着她,“没想到你调。教出了一只狐狸。”
玉汝恒知晓他此话是指黎穆染适才露出的心思,勾唇一笑,“那是自然,我调。教出来的自然不差。”
“哎。”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,随即将她重新揽入怀中,“小玉子,你身边不能再有人了,这一个个的都如此狡猾,怕是日后我在你心中都没有地位可言。”
玉汝恒抬眸看着他,“如何没有?”
“我适才进来时,营帐内的气氛不对,你们在谈什么?”司徒墨离虽然冲了进来,可是却没有忽略江铭珏与子伯那凝重的神情。
玉汝恒淡淡地垂眸,低声道,“你想听?”
“恩。”司徒墨离点头,看着她这般神情便知晓问题很严重。
“你们、云景行、云轻,我该如何选?”玉汝恒只觉得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,她本想有意地隐瞒,可是如今却不愿意隐瞒他们。
司徒墨离未料到子伯与江铭珏竟然问她如此的问题,他的心思与他二人不谋而合。
“那你如何选?”司徒墨离垂眸看着她,“倘若真的到了这一步呢?”
玉汝恒抬眸看着他,“我谁都不想放弃。”
“你还真是贪心的很。”司徒墨离冷笑了一声,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,“不过,这世间总是有许多不可为之事,鱼和熊掌如何兼得?”
玉汝恒也冷笑着,抬眸看向司徒墨离,“我会做到。”
“小玉子,你可知如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?”司徒墨离只觉得她太过于坚强,这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之事,更何况他如今的让步已经到了极限,倘若有一日,她放弃了他们而选择了云景行或者云轻,他定然会做出疯狂地事情,即使与她一起下地狱也在所不惜。
玉汝恒捏着他的下颚,整张脸映在他漆黑的双眸中,“你是不是在想,倘若我弃你而去,你定然会拉我一起入地狱?”
“你也看透了我的心。”司徒墨离垂眸吻着她的唇,他可以隐藏的极好,可是却总是将自己的心思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她的面前,他在她的面前早已失去了自我,失去了本该有的骄傲。
玉汝恒温和地双眸染上夺目的光彩,她勾唇浅笑,“墨离,我不会放弃你,永远不会,我还想好好地活着。”
司徒墨离双眸微动,闪过一抹华光,“原来你也怕死。”
“谁都怕死。”玉汝恒低笑道,“当你死过一回,你便知晓那死亡是有多么地恐惧,你才会明白活着真好。”
------题外话------
嗷嗷嗷……亲耐哒们,表养文啊,不然瓦会哭死……